:: 家 :: 媽媽的白髮

有時候想:到底母親對於孩子的愛能有多深呢？

昨日一邊吃著晚餐一邊跟媽媽閒聊，不知怎麼的聊到了白髮。

我是我們家最晚有白頭髮的孩子，一直到去年才發現完整的第一根。但其實我家應該是有家族遺傳的，媽媽說爸爸也是少年白，大概是遺傳自爸爸的母親一系吧。二姊高中的時候白髮就已經相當明顯，那時候正流行白髮魔女傳，她還會開玩笑地說自己好時尚，都不用像同學一樣花大錢去漂白就走在時代的尖端，但我就記得那時候她埋怨的說「好的不遺傳，怎麼會遺傳到長白髮」，甚至一度說一定是因為二姊太認真準備聯考，所以白髮才會那麼明顯。大姊前幾年外派大陸駐廠時，每次回來陳太都會抱怨大姊的白髮越來越多了。於是為了不讓他叨唸，姊姊們開始定期染髮的行為。

每次看到姐姐們的白髮，她總是會叨念著、抱怨著，偶爾語氣差到彷彿是怎樣的滔天大罪，但我們知道那是因為她心疼，她總不覺得那是少年白，她總覺得是這個世界有太多煩心的事情存在，才會讓姊姊們生白髮。甚至會用一種沒有邏輯的說法斥責「少年白哪會那麼早白」。

昨天，我跟媽媽說不要再叨唸姐姐的白髮了，為了不讓他煩心，姊姊每次回娘家都會補染，但回娘家的次數頻繁，補染的次數也越多，就是因為染到髮質都壞了才索性一次剪短。

我說「你看，我也有白髮啦！年紀到了總是會有的，太常染也不好，就不要太明顯就好。」

陳太看著我，笑著說「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為妳們承擔這些所有」

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，只好開玩笑地說我的髮型師找到了我一根白反黑的頭髮，嘻嘻哈哈的把話題移向電視裡的五四三。

還沒生孩子我不知道到底成為母親之後對孩子的愛可以多深，深到願意承擔她人生的一切？深到想把這世界上所有讓她兒女眉頭深鎖的難題一一消滅嗎？

我知道世界上不是每個父母都如此，但我爸媽對我們的愛真的好深。